楚天都市報記者 王孝武 通訊員 王豐 張繼濤

“我走后，不要讓大家送花圈，不開追悼會，樹葬。”一個月前，77歲的戴書琰因病住院時，對老伴如此叮囑。

前晚，戴書琰離開人間。靈堂里，沒有花圈，沒有喧囂———一如他曾經翱翔了21年的藍天，純凈無瑕。

“他是這樣一個人，活著從不愿花國家的錢，走了也不占國家的地。”72歲的陳漢娟婆婆說。她和戴老既是夫妻，又是同學和戰友。

1954年，國家從現役軍人中選拔飛行員，戴書琰成為新中國自主培訓的首批空軍飛行員。“叔叔真令我們佩服。他在空軍工作了那么多年，但飛行大隊每回有補貼，他都要讓給戰友，自己堅持不要。”戴書琰的侄子戴能翔介紹。

在空軍服役的日子里，戴老多次立功，還作為空軍標兵，受到毛主席接見。盡管身上掛滿了軍功章，頭上頂著光環，他卻從未向組織提過什么要求。“我們夫妻都是武漢人，吃不慣北方的粗糧，但自從他成為飛行員后，我們就輾轉在東北和西北工作，其實他可以提出早點回湖北的，可是他不……”陳婆婆說。

直到1975年，戴書琰退役，轉業到湖北工作，他們才算回了老家。

今年9月18日，戴書琰生病住院，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生大病。看病花了七八萬元，親人們都要陳婆婆找戴老的單位解決問題，卻被戴老攔下：“不要給單位添麻煩。”他堅定的懇請的語氣，令不少人當場哽咽。

“小時候，爸爸常常給我們講，‘你看那天上的飛機，不要鐵軌，不要公路，飛過去什么都不影響，多美！’，其實，爸爸多像那飛機呀！”戴書琰的小兒子戴飛說，樹葬的手續已辦好了，但愿父親融入大地，永遠陪伴綠樹藍天……